班狗
初中的我给同学留下的印象并不好,绝大多数同学对我的评价都是负面的,不只是因为我负责把每日作业通过家校通发送给他们的家长,也因为我的绰号——“班狗”
班狗这个词并没有一个广泛认可的定义,但学生群体里不约而同的将背叛班级其他同学,损害同学利益,与老师并肩为伍的人叫班狗。
我的初中要上四年,头一年要学完六年级的内容和一部分初一的知识。在正式的开学前有一个为期七天的军训,磨合同学关系,促进团结合作,以及锻炼一些自理能力。
在军训前的准备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要相处四年的班主任,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她风风火火的推开教室门,把怀里的文件夹往讲桌上一拍,转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稍一停顿又写下一个女。
“这个字的上半边是美丽的美,下半边是个女,合起来念姜,这也是我的姓,我姓姜。”
“你们可以管我叫姜老师,也可以喊我班主任,记不住的话也可以叫我美女。”
台下哈哈大笑。她的容貌不俗,一头金色的波浪短发,圆脸搭配上自然的五官,未施粉黛的自然美足以配得上美女二字。
军训搞的比较正式,我们坐大巴车到了郊区的某个大院里,每个人把自己的铺盖卷扔在了大通铺上,便在烈日下站队。
“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王。生活上有事找你们班主任,军训上任何指令都听我的。现在,全体都有!立正!”
同学们在队列里站的整整齐齐,军训的新鲜感还没过去,都在争取当军训标兵。我们班的班号靠后,领取衣服的时间也靠后,站了半个多小时的军姿以后,有人就开始摇摇欲坠,我的脚跟也有些疼痛。
教官解下了腰上的武装带,那是编织的带子,带头扣是塑料制成的。
啪啪
握紧武装带的两头,并拢到中间再猛然向两侧拉拽,带子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会走的时候,走齐了,谁走歪了别怪我话没说前头。”王教官的语气很严厉。
排队走这件事本身不难,即使站了半个小时军姿,走路时也只是感觉脚后跟有轻微的刺痛感,至于走歪就更不会了,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怎么会走歪呢?
“噢!啊!啊……”队伍后面突然传来惨叫声,所有人都停下来回头看。
“走齐都不会吗?那眼睛长斜了?”王教官正用力怼一个女生的胳膊,斥责的声音很大。
小插曲并没有过多的影响队伍行进速度,王教官杀鸡儆猴的做法让我们的队伍紧张起来,所有人恨不得跟旁边的人贴在一起走路。
领军训服的过程是混乱的,有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尺码,有的人想要大一号的,有的人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我很快就换上了自己的军训服,是绿色的迷彩服。帽子,衣服,裤子,解放鞋,以及和教官同款的编织武装带,其实就是个插扣腰带。
“你叫……?”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吴迪。”我赶紧报上自己的名字,班主任刚接触我们第二天,当然记不住每个学生的名字。
“这样,你跑一趟宿舍,在你们大通铺那个房间的对面有一间挂了个小黑锁的房间,你拿钥匙打开,靠窗的上铺应该有个黑色的书包,你翻一下里面有个小急救包,帮我拿过来。”班主任的声音很温柔,不紧不慢的交代着事情。
“好,我记住了。”我接过班主任递过来的钥匙,转身就往宿舍的方向狂奔。
本来缺乏运动的我跑到宿舍时已经大汗淋漓,喘气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按着班主任说的流程,果然找到了那个小急救包。
“老……老师,拿……拿来了!”我举着急救包呼哧带喘的跑回了队伍所在的地方。
“谢谢你啊,坐这歇一会吧。”班主任指着树荫下的台阶说道。
“张怡,来一下。”
“姜老师。”
“来,把手包扎一下,都破皮了怎么不跟教官说呢。还疼吗?”班主任的动作很温柔,捧着那名叫张怡的女同学的手轻轻吹气,然后用创可贴盖住了伤口。
“不疼了,谢谢老师。”
“行,去吧。”
我看着姜老师忙活的身影,我觉得她是个好老师。
“小姜,开会啦。”
“来啦。”
远处走来一个瘦高的女人,戴着副黑框眼镜,冲着班主任招手。后来我知道她姓于,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嘟!
“集合!”
哨声和王教官的吼声调动了班级里的所有人,所有人匆忙的往队伍这边走。我刚想起身却感觉双腿发软,又坐了回去,用手勉强撑起身体往队伍的方向走。
砰!
我的身体受到了一股大力冲击,从屁股侧面传来的力让我向另一侧扑去,还好站在旁边的同学接住了我。
“站个队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歇多了。出来,上前面来。”王教官抓着我的领子就往队伍前面走。
“就你一个人浪费大家时间是吧,十个俯卧撑,快点!”
十个俯卧撑?我连一个都做不了,双手撑在地面上死活弯不下去胳膊。王教官把手按在我的背上,一发力我便趴在了地上,新领的军训服与地面亲密的接触,这七天军训里我们是洗不了这身军训服的。
“就这还男子汉呢?连个俯卧撑都做不了,做三十个蹲起吧。”王教官把我从地面上提溜起来,到最高处时我的双脚都离地了。
“一,你们数着。”
“二。”
“三。”
“四……四。”
“五……唔”
我做到第四个蹲起的时候已经双腿发软,第五个更是拄着双腿都站不起来。
“这才第一天就有刺头是吧,喜欢不起来是吧。”
啪
王教官又解下了他的武装带,在手中弄得啪啪作响。
“俯卧撑俯卧撑做不了,蹲起你也做不了,打你十下,一会全班陪着你跑一公里。”
啪
“数着!”
“一”
王教官只用膝盖顶了我后背一下,我就趴到了地上,军训服第二次与地面亲密接触。武装带打在我的屁股上,痛的我想原地蹦起来,可我做不到。
啪
“二”
班级里的同学看着眼前这一幕,连报数的声音都变小了。
啪
“三”
我攥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两瓣屁股也用力加紧在一起,试图缓解疼痛,但徒劳无功。
啪
“四”
我不想叫出声来,我觉得丢人,本来在一群不太熟悉但即将一起学习四年的同窗前挨打就很羞耻了,要是叫出声来……
啪
“五”
我以前从未挨过打,小学的时候看别人打架被误伤了一拳,我站在原地哭了一节课的时间。平时受了委屈身体疼了,眼泪会不受控制的大颗滴落。
啪
“六”
我觉得裤子仿佛消失不见了,屁股上的疼痛就好像那武装带直接打在光屁股上面一样,但这是我的错觉。
啪
“啊!”
“七”
我喊出了声,这一下抽在了我的屁股侧面,骨头发出的疼痛让我再也控制不住声音。
啪
“呜呜……呜。”
“八”
我把袖子咬在嘴里,眼泪夺眶而出,我不希望哭的声音被同学们听见。我怕他们觉得我是个懦弱的人,是个废物。
啪
“九”
我觉得是我连累了大家,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也不需要跑一公里,也不需要顶着大太阳看我挨打。
啪
“十”
我感觉到同学们报数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屁股上的疼痛战胜了我的腿软,用沾了灰尘和泪水的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擦拭,我靠着意志力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往队伍里走去。
“诶,那个,你叫什么?”王教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吴迪。”
“好,你们班记住,因为这个吴迪导致你们所有人需要额外跑一公里。现在,全体都有!两列纵队,跑步走!”
我全凭着本能支撑身体,每一步都是肉体自行决定的迈出,我的脑海里能感觉到的只有屁股上的疼痛和身体的麻木。哭泣导致的喘息不匀,偶尔会让我无法喘气,只能强行吸气才能保证不被憋死。
午饭我几乎没吃,拿着盘子从入口走到出口,因为我坐不下去,而食堂里的所有人都是坐着吃饭的,我担心如果我站着吃饭再被王教官或更多的领导看见从而招惹祸事。
“给,吃点面包吧。”眼前多了一个那这面包的手,手上贴了一个创可贴。
“你是……张怡?你怎么会……”
“我看你没吃东西就出来了,刚好食堂里有杂货店,诺,这是送你的。”
“可是……你的钱……”
“没关系,家里给了我十块钱零花钱,这个就算是报答你帮我拿创可贴的恩情了。”
“你……”
“噗,哎呀,好啦,快吃吧,别你你的了。我看到你坐在姜老师身后,累成那个样子,姜老师手里拿着的急救包,我还能不明白嘛。”
张怡的笑容很甜,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成绺的头发随着她的手指向两边靠去,露出了白嫩的额头。她好美啊,那一刻穿着军训服的她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当我再见到班主任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夜了,我趴在大通铺的木头板上听着同学吵吵闹闹,我已经没精力把自己的铺盖打开,铺上褥子再盖上被了,我只想这么趴着睡到明天早上。
“吴迪呢?吴迪!”班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怎么这么趴着呢,来,先起来,我帮你铺上,一会你先跟我走。”班主任还是那风风火火的动作,利落的打开了我的铺盖卷,轻松的把我的铺位铺的整整齐齐。
我跟着班主任走进了她的房间,看床铺似乎这间屋子里要住八个人。
“今天的事王教官跟我说了,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先跟王教官通个气的,白白让你受苦了。”班主任摸着我的头说道,她的手很温暖。
“我买了消肿的药,我来帮你上药。”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想脱我的裤子。
“不,不用了,老师,我自己来吧。”我赶紧后退,虽然是老师,但是在女人面前脱裤子,还从没在母亲以外的情况发生。
“那行吧,这个药膏要多揉两圈,别怕疼,揉开了,发热了就好了。这个水最后抹,免得留疤。”班主任一样一样的叮嘱我。
我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掉眼泪,这次不是委屈和疼痛,而是感动。我脱下裤子转身看过去,屁股上的红印子还清晰可见,右侧屁股的边上更是有一道紫色的痕迹,屁股摸上去还是微微发烫,有印子的部分皮肤很硬。
药膏的香味很好闻,抹完药之后我还闻了闻手上的味道,有股清新的草本香味。趴在被窝里,我的泪水沁湿了枕头。
我很快便适应了初中的节奏,心态也有所转变,在正式的步入初一以后我已经在这所学校呆了一年的时间,跟老师的关系都不错。
班级里的同学们对我倒是有所疏远和厌恶,即便有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还是自发的远离我,跟我玩的近的也只有张怡一个人。
“他们就是觉得你跟老师关系太好了,所以才不愿意跟你玩。”张怡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对此深感无奈,跟老师的关系好也成了错,且不提姜老师那晚给我铺床买药,就学校里其他的老师也都是很善良的人,就连平时最严厉的数学老师也有温柔的一面,我曾亲眼目睹于老师用她瘦弱的身体背起一名中暑的学生回教学楼。
当然她发起火来也确实很可怕。
“吴迪,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我讲了几遍了?”
“张怡,去把你们那尺拿来,今天我必须让他记住。”
“于老师,别,我肯定能会。”
我很害怕那个尺,那是一把三十厘米的钢尺,外圈缠满了医用胶布,这样打起人来声音小且不会划伤手,但代价是特别的痛。
“别跑,我再给你讲一遍,但讲一步我打一下,这回打进你脑子里。”
“老师,尺来了。”张怡的动作很快,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盯着我,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啪
“呃啊!”
于老师坚定的执行了她的计划,每讲一步题都要在我的手心上抽打一下,疼的我是龇牙咧嘴,身体歪七扭八,但是题确实是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后来高考出到了相似的题,我的手心在考场上抽动了一下,仿佛回想起了那天的疼痛。
“呜呼,呼”
我不断地吹着手心,张怡在旁边偷笑,她拿着我的课本和钢尺,我俩并肩往回走。
尽管已经打了上课铃,但班级里还是嘈杂不堪,一堆人拥挤在过道上,让我想挤回座位都难。
“挤什么?干嘛啊?你爹的!”
张怡站在我身后调皮的用腰撞了我一下,我没把控住身体也向前扑倒,撞到了另一个同学身上。一位女同学,名叫魏朵,几乎是班级里所有女生的老大,一身社会气息,除了班里最顽劣的男生,很少有人愿意惹她。
砰
“啊!呃!嗯!”
我的大脑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运转了,所有的想法都被剧烈的痛苦所代替,双手死死的捂住下体,身子直直的向前栽倒。
魏朵转身一脚撩阴腿踢实了部位,虽不至于鸡飞蛋打,但要命的疼痛是少不了的。随着我的倒下,班级里再次陷入混乱,来上课的副科老师控制不住局面,把教案扔在讲桌上便离开了教室。
当教室重归平静的时候,我弯着身子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同桌张怡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后背。后来我问她为什么要摸我的后背,她说总不能直接摸那吧。
“我看监控了,上课以后谁在地上站着呢,自己站起来。”姜老师的话很有威严,很少有人敢挑衅她。
班级里除了几个老实的男生几乎都站起来了,连我都想挣扎着让张怡搀扶着我起来,姜老师说让我先坐下,以后单独收拾我。
“很好,我管不住你们了是吧,上课以后还在地上疯闹。”姜老师的语气严厉,她是笑着说的,但笑着说的不一定是笑话。
“魏朵,张怡,你们两个上来。裤子脱下去,手放在黑板上。”
姜老师点的是这件事情的主犯,魏朵不用多说,但如果不是张怡拱了我一下,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魏朵大步走到了讲台上,裤子刷的一下就脱到了膝盖处,露出了她的光屁股。魏朵不喜欢穿内裤,全班都知道这件事,魏朵不是第一回当着全班的面挨罚了。
张怡就要显得扭捏的多,拽着校服裤子磨磨蹭蹭的才脱了下去。她比魏朵要脸,不好意思当着全班的面脱下内裤,她的内裤是纯白色的三角内裤,夹紧的屁股暴露了她的紧张。
“剩下的人挨个走到这来,鞋子袜子脱掉,一只脚五下,回到座位上站到放学。”姜老师搬了个椅子到讲桌前面。
啪,啪,啪,啪,啪
“嘶”
第一个走上去的是男同学,叫鲁台,他酷爱打篮球,曾经也因为打篮球错过上课而被打过脚心。
啪,啪,啪,啪,啪
姜老师连贯的打完了十下,她用的是一根极具韧性的藤条。我也挨过这个藤条的打,威力要比那个钢尺更大,屁股早上挨一下,第二天坐下都能感觉到疼。
“你特例,你把袜子鞋子穿上站着。”
原本挨完打的学生要光脚站到放学,但我们班唯独鲁台是个例外,因为他的脚太臭了。就这么短暂的脱下一会鞋袜的功夫,那股难闻的脚臭味已经飘散到全屋了。姜老师打开窗户,用酒精喷了喷藤条,害怕把脚气传染给下一个同学。
班里的同学一个接一个上台领罚,姜老师的手法极为老道,她能做到让不同的人接受同样的惩罚后感受相同。对皮糙肉厚的男生她会加大力度,对细皮嫩肉的女生会控制力道。我和张怡曾经挨过姜老师同样的惩罚,我俩私底下讨论过感觉,几乎是相同的感受。
很快教室里就站满了赤脚的同学,几乎都是扶着桌子踮着脚的姿态,还有的人甚至直接跪在地上揉着脚掌。
“到你们俩了,谁先来?”姜老师从柜子里挑好了称心的工具,转头问道。
魏朵没有吭声,作为女生的老大她挨罚的时候向来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
“我先来吧。”张怡挺身而出,或者说撅腚而出。
“我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每样五下,到明天放学前你夹着这根细藤条,掉一次我抽你一次,抽哪知道吧。”
抽哪?当然是抽臀缝了,用通俗的语言说就是抽屁眼。不过姜老师从来没真正的实施过这个惩罚,当然是因为同桌会帮忙作弊了,偷偷帮忙举一会藤条或者帮忙挪挪位置,同桌还能顺便揩揩油。但是这个惩罚也从来没对那些关系差或者男生和男生是同桌的使用过,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姜老师这次拿了四样东西出来,那个我的噩梦钢尺;刚刚留痕无数的藤条;即将在张怡屁股上夹一天半的细藤条;还有一年前从王教官那拿回来的编织武装带,王教官说他们平时用的都是皮质的,皮扣是金属制成的,扣头打在身上那是真能咬下一块肉,只有军训才用编织的,所以就送给姜老师留念了。
嗖
啪
姜老师故意逗张怡,先用藤条在她耳边抽出一道凌厉的破风声,紧接着用钢尺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呀!”
张怡与魏朵不同,她挨打的时候总是会叫出声来的,只是在众人面前叫出的声音有些做作,像是夹着嗓子喊出来的。
啪,啪
“啊啊……啊!”
夹着嗓子是会累的,当疼痛累积在屁股上多了,一击藤条把张怡抽回了原型,紧接着的第二下让她的声音差点穿透到隔壁班级。
姜老师对于工具的理解很深,仿佛身经百战的士兵对于自己武器的了解。轻武器,重武器,细工具,宽工具在她的手上进行排列组合,最后呈现的总是一副堪比艺术品的画面。
张怡的屁股上不见一道一道的鞭痕,是整个屁股很均匀的红肿,而且范围控制的很好,红色几乎只覆盖了屁股的部分,没有一记抽打像当初王教官一样乱挥。
张怡的手捂在屁股上揉着,姜老师见缝插针的把细藤条夹在了她揉开的臀缝里,这下她不敢再揉了,老老实实用双手把屁股往一起推,生怕当着姜老师的面把藤条掉落。
“回去吧,这也下课了,魏朵把裤子提上跟我走,其他人上厕所的穿鞋去,回来继续站着。”姜老师把上一节课老师留在桌上的教案拾起,转身离开了班级,身后跟着刚提起裤子的魏朵。
魏朵后来请了一周的假,再回来的时候身下也总是坐着厚厚的棉垫,张怡打探了很久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魏朵的行事作风收敛了很多,嘴上依旧出口成脏,但行为上不再动不动就与人动手动脚了。
在姜老师的棍棒教育下,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转眼到了初三的年级,班级里多了些紧迫感,我那惨淡的成绩让各科老师不得不把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但我们和姜老师的关系越发的深厚了,私下里我和张怡叫她姜姐,本来是称呼美女姐姐的,她觉得害臊,强硬的拒绝了这个称呼。
“你俩别在这杵着了,上操场上玩去吧,看你俩我就闹心。”姜姐无奈的伸出手,在我和张怡的光屁股上各拍了一下。我和张怡这才笑嘻嘻的提上裤子往外跑。
张怡光着屁股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少收了一份作业,那份没交的作业就是我的。而我光着屁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昨天给家长们发作业通知的时候,有一科的一项作业发错了,姜姐晚上十一点多才亲自重发了一遍。
办公室里经常有人光着屁股站在老师身边,大多是老师亲近的学生受罚,我和张怡更是办公室的常客,时常来这边办公室串门的于老师即便没事也会打上两巴掌。
“你还欠我十块钱呢,去便利店买吃的还给我啊?”张怡旧事重提,她已经这么说了四年了。
“你还没忘啊,再说了那个面包哪有十块钱那么贵。”我每次都这么搪塞过去,但却会买些吃的与她分享,她说分享的不算给她的。
我和张怡漫步在校园里,其实校园不大,单纯是我和张怡走的太慢了,几百米的路程走了十几分钟。操场上几乎没有学生,便利店里倒是还有两三个人,年级排名和我不相上下。
“张怡!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我和张怡刚踏出便利店的门,一个胖子把我们吓了一跳,张怡手上拿着的辣条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张怡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胖子的声音更大了。
如果说整个学校都知道可能有些夸张,但至少整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我和张怡在校园里出双入对,我们两个对外都不承认是情侣关系,可私下里是什么关系就连我们两个都说不清。
但无论如何,这胖子的话就算一定要有一个人说出来,也应该是我说出来才对啊,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玩意?这个胖子我们都认识,是隔壁班的学生,平常沉默寡言,学习也只处在中下游水平,本该和张怡这种年级前几的学生处在两个世界。
“我不想谈恋爱,抱歉。”张怡低着头说道,说完便试图绕过胖子离开。
“可是我爱你,我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活。”胖子这话听的我犯恶心,怎么听怎么像电视剧里会演的剧情。
“我不喜欢你!”张怡或许是被纠缠的烦了,推开胖子大声吼道。
“我……我……”胖子的脸瞬间红了,他站在原地嘴里念念叨叨。
张怡刚绕过胖子,我突然发现那胖子的手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东西。
“闪开!”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张怡,一把弹簧刀插进了我的肚子,我的手死死的钳住了胖子。
“报……报警,找姜姐。”
我躺上了救护车去医院,后来听说事情扩大化了,那个胖子最终在中考前离开了学校,应该是被开除的,但我没在意。
我勉强赶在了中考前出院,受伤这件事对我的成绩几乎没什么影响,毕竟我那成绩也没什么下降的空间了,甚至因为在英语考试时睡觉牵动伤口,醒来的时候涂答题卡涂串行了,因此得到了更高的分数。
出成绩的那天我带着一大束花送给了张怡,她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而我只靠上了一个很烂的高中。那束花上夹着二十块钱。
姜姐请我们去她家里做客,我们欣然答应,这还是我受伤后第一次见姜老师呢。刚好她的爱人带着孩子去乡下放暑假了,于是姜姐让我们在她家住几天。
“跪下!”
姜姐把我和张怡让进了屋里,刚关上门就发出命令,尽管语调是那么平和,但熟悉她的我们知道这才是最恐怖的。
低头一看,刚好就在面前摆着两个搓衣板,连标签都还没摘,显然是新买的。我和张怡咬牙直直的跪在了上面,膝盖像是砸在上面一样,磕的生疼。
啪,啪。
“呜呜呜,咻”
两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我和张怡的脸上,紧接着是哭泣的声音和吸鼻涕的声音。我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巴掌印,张怡的脸上似乎也没有泪水。
姜姐哭着把我们搂在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姜姐柔软的胸怀顶在我的头上,让我有些代入不了情绪,而且我在医院已然待了那么多天,事情对我的影响已经被时间冲淡了许多。
但我理解姜姐的情绪,张怡说她临近中考这段时间,每次看见姜姐都感觉她在强撑着自己作为一个老师和班主任的形象,每次见到姜姐的时候她都在埋头苦干。在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姜姐甚至不得不在教室后面用课桌拼一张床,趴在上面办公。
“你们,你们怎么那么傻啊,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姜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的拥抱也更紧了,头顶更柔软了,我也更深入了解姜姐的内心了。
姜姐哭了一个晚上,她躺在沙发上也要拉着我,我只好像一条狗一样蹲守在沙发旁边,让她的手能时刻的摸到我。偶尔在姜姐的睡梦中,我能听到她呼喊我的名字,摸着我的手会突然抓紧,只是攥着我的胳膊和手的时候还好,当她的手在我脸上突然抓紧时,我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思念。
过了一天,姜姐的情绪恢复了稳定,也说出了这次请我和张怡住到她家的目的。
“啊?为了惩罚我俩?”
我和张怡都吓了一跳,本以为都毕业了就能逃离姜姐的魔爪了,没想到还要在她家里挨打。而且看着昨天刚进门就要跪下的场景,估计这顿打轻不了。
但我们都拒绝不了,姜姐给出的理由是惩罚我们不在意安危,差点让她见不到我们了。
“吴迪,你先趴下,张怡你趴到她身上去。”姜姐开口道,她的嗓子还有些哑,应该是昨天哭的。
“啊?她那么重,我才不想抗着她呢。”我故意挑事。
“你说谁重!”果然张怡被撩拨的尖叫。
“好了,吴迪你多些东西,趴上面会硌到,不舒服的。”姜姐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姜姐依然是那个姜姐,每一下的力道恰到好处,让我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被单,脚下还扑腾个不停。张怡就更简单了,她直接攥着我的肉不放,她每挨一下,我也要跟着她叫一声,拧的我的肉是真的很痛。
房间里啪啪的声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床单上都多出了两处湿润的痕迹,是我和张怡的眼泪。
按照姜姐的指示,我和张怡互相跪在对方屁股旁边,用力的揉捏着已经肿胀起来的屁股。
“嗷!你轻点!”
“你先轻点!”
“你先!”
“一起轻!”
“啊!”“啊!”
我和张怡谁也没放过谁,像是揉搓着跟自己有仇的面团,使劲的把自己屁股上的疼痛宣泄到对方屁股上。
闹剧以精疲力尽收场,我和张怡躺在乱成一团的床单上歇息,两个人看着天花板沉思,手指却渐渐勾到了一起。
“好了,一个大小伙子,一个姑娘家家,就这么仰脸躺着啊,也不知羞。”姜姐拿着温热的毛巾进来,看到我们的样子调侃道。
我和张怡再次趴在了床上,这次屁股上多了热乎乎的毛巾,屁股上的疼痛也稍微释放了一些。
“听说你有个特别的外号叫班狗?”
“嗷!”
姜姐突然问道,问完还用巴掌扇了一下我的屁股,本来缓解的挺好的屁股再次遭遇袭击,又把疼痛勾出来了。
“我知道,他就是倒霉。”张怡显得很积极。
“自从初一魏朵撩阴腿事件以后,他阴差阳错下有几次集体惩罚没赶上,班里就说您不揍他肯定有猫腻。”
“胡说,我就揍他揍得多。”姜姐很显然不认同这个观点。
“而且有几次他在办公室挨罚以后,您跟他一起的回的班,他们就以为是他告的状。”
“胡闹,我又不是没有监控,跟告状有什么关系。”
“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您有事就找他,鞍前马后的跑腿跑太多了,真像狗腿子,这名声安上就跑不掉了。”
“你才像狗腿子呢。”我伸出一根手指怼向张怡的腰间反驳道。
“姜姐!”张怡的声音又夹起来了。
“老实点!”“嗷!”姜姐的话语伴随着一巴掌来袭,屁股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老实下来。
“你跟他来办公室那么多趟,恨不得黏在一起,整个班级就你们俩同桌的座位没拆过,他们怎么这么喊你呢?”姜姐还是有些疑惑。
“这个我知道,好学生的特权嘛,再说她是班长,属于钦差大臣,和我这种底层狗腿子能一样吗。”我插话回答道。
“而且我是女生嘛,跟女生玩的好的话,班里一半人不就支持我了嘛,他们男生又不团结。”张怡补充说道。
“你们俩……以后每周末来我这补课怎么样?”
“啊?那您这只能补一科啊,我数学差怎么办啊?”
“没关系啊,我让于老师也来啊,她馋你俩这大屁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和张怡的未来三年的安排就被姜姐给定下了,整个三年都处于上学盼着周末,周末盼着上学的状态。姜姐的家里也不限于于老师,后来几乎初中的老师都来了,连带着姜姐的儿子也总是被一圈老师巡回照顾,他的小屁股也总是红彤彤热腾腾的。
电视台采访省高考状元的时候,张怡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自己对于学习的方法和经验,顺便也谈及了和老师保持密切良好的关系。当记者追问为何与老师保持一个好关系能提升成绩的时候,张怡羞赧一笑表示无可奉告。这段报道播放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这个被誉为最美高考状元的人,正顶着肿的跟馒头一样的屁股接受采访。应该更想不到这段采访播出的时候,这位高考状元的屁股又肿的像馒头一样了吧。
“现在是你欠我十块钱了哦。”
“我这碗面条给你吃,这碗二十三呢。”
“这是你分享我的,可不算给我的。”
“行,行,算我这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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