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现在回想起来,高中是我学生时代最痛苦的阶段,因为初中的偷懒导致我只能考上一个很烂的高中。
高一上学期的时候还没有分科,我觉得高中只是相比初中累了一些,放学晚了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并且因为高中多了两节晚自习,作业甚至能在学校写完,回到家里之后相比初中还要轻松了一些。
高一下学期分科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都选了理科,我也同样选择了理科。分科之后便要换班,根据选科的不同要把学生重新调配,我被从原本的六班分到了四班,也从此开始了我的噩梦。
班主任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士,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穿上高跟鞋比我还要高一些。她的样貌很标准,完美的符合大众对于教师的刻板印象。她的身材很好,喜欢穿牛仔裤和亮绿色的冲锋衣,一年四季任何时候在校园里见到她都是这身装扮。
刚到这个班的第一天我就见识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班里来了一些新同学啊,我不管你们之前学习态度是什么样的,到了这个班里,要么适应我的方法,要么滚出去。”
“从这学期开始,咱们班的上学时间提前半个小时,放学时间延后一个小时以上。”
第一排有个男同学突然插话说道:“老师,那坐班车的怎么办呢?”
“站起来!”班主任大喝一声。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那男同学的脸上,班里一多半的同学不约而同的吸了口凉气。
“在这个班里,想要说话先举手,老师同意了才能说话,记不住就是这样的下场。”
“坐班车的自己想办法,家里能送的让家里送,家里送不了的买个自行车,买不起的腿着来,都不愿意的话自己带个铺盖卷住这也行。”
“但是记住,不要迟到,你们可以打听打听上个学期我的班里迟到的都怎么样了。”
这件事不用打听,几乎全校都知道了,高一新生迟到,被班主任凶到退学;高二学生被她抓到抽烟,在升旗仪式上骂到哭;高三学生被她抓到逃课去网吧,从顶楼一路被拳打脚踢到一楼,一路经过全校所有班级。
原本的早自习是六点半开始持续到七点半,然后开始第一节课,每节课一个小时,课间十分钟,十二点开始午休,下午一点继续上课,上到五点半,晚自习到八点放学。我们班的时间就提前到了六点就要坐在教室里,放学更是要在九点以后了。
六点上课,九点放学,对于离家远的学生来说是要命的,原本的班车大概在六点左右停靠在我家附近的站点,而如今我不得不选择五点之前出门,朝学校的方向走上几公里,赶上第一趟五点半发车的公交车才能勉强赶在六点之前到达班级。我的父母上班时间也很早,根本来不及送我到学校再赶去上班,原本还有自行车的选择,但就在高一下学期开学一周左右,学校里丢了一辆自行车,从此便不让自行车进学校了。
换班之后的头一个月,在这种高压的氛围下,大家都学的小心翼翼,没什么人敢触碰班主任的霉头,偶尔犯些小错,也只是被用拳头怼在身上或踹上一脚。
直到月考成绩出炉,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大发雷霆,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你们一个个的上课干什么了?”
“理科一共五个班,你们排第四?要不要脸?”
“我每天来的比别人早,走的比别人晚,就在这盯着你们,你们就考成这样?”
“别的科我就不说了,我这化学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倒数第一?比别的班低十多分?怎么想的?”
“平常问你们学没学会,学没学会?一个两个都不吱声是吧。”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可不没人吱声,头两天讲的飞快,有同学举手提出疑问,她怎么对待的,走到那同学身边,拍了拍他的脸,两记肘击接一个正蹬,把那同学踹到同桌身上,两人一起翻到在地。最后也没给解释那同学的问题,仍旧我行我素的飞快讲课。谁还敢吱声?
“孙超,谭涛,王强,张浩,孙明,孙亮,赵丽霞,刘素素,王恣茹出来,到前面来。”班主任点了六个男生三个女生。
“拿着卷子,看!错题到底会不会?”
这就是个陷阱,月考之后第一堂课就把卷子讲了,现在只能答会了。
“会……会”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着。
“没吃饭是不是?大点声!”
“会!”
“趴下,错题抄十遍。”
六男三女就蹲在讲台前面抄写错题,讲台比地面高十几公分,但这个高度无论是坐着抄,蹲着抄还是跪着抄都让人感觉别扭。
“啊……啊!”
“憋回去!还有脸叫?”
坐在后面的同学可能还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我坐在前排,看的我手指头都发凉。班主任的运动鞋碾在抄写同学的手上走路,她很有分寸,只碾左手,踩女生的时候还收敛一点,到男生这边每踩过一只还要跺上一脚。
我感觉到右手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微微侧过头看去,发现是同桌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我的手。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我认为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喜欢扎马尾辫,她的后桌总是轻轻拽她的辫子管她借笔。她的手很好看,借用孔雀东南飞的描绘,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她的眼睛很好看,我总是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她的情绪。
她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害怕的情绪,睫毛在微微颤动,手指的温度冰冰凉。害怕的原因很简单, 我和她的成绩是这个班级里最差的,不是不聪明,而是求甚解,一个知识点还没研究透呢,下一个就接上来了,循环往复导致哪个都没记住,哪个都没理解。于是反映在成绩上就是频频倒数。
“吴迪!马歆!滚上来!”
我和同桌被叫到讲台上了,两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卷子,上面大大小小打了很多个叉。
“你们两个,一个男生倒第一,一个女生倒第一,不想学可以直接滚去社会上当力工当技师,不要在这恶心人。”
我听到这话感觉还好,毕竟我的成绩一直就不是很好,初中的时候耍小聪明偷懒就被老师骂了无数次,高中虽然努力的在学,但摊上这样疯狂拉进度的老师也没办法。
我的同桌马歆就承受不住了,听到技师这么羞辱的话语,泪滴垂落,悄悄地抽泣起来,她在初中的学习一直很好,只是阴差阳错下才来到这个学校,甚至高一上学期的成绩也还不错,只是到了这个班才一落千丈。
“你们俩在这把所有科目的卷子抄十遍,没抄完之前什么都不用干,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家。”
班主任指了一个讲台侧边的角落,我和同桌低着头绕过讲台前面的其他同学走向那个角落,抬头便能看到门外,身后就是班级的垃圾桶和污水桶,这个位置的屈辱程度不亚于在菜市口示众。
两节晚自习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别说我们抄卷子了,就算是抄错题的同学也还有两人没回去。
别的班已经放学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也有人好奇的通过敞开的门看向讲台上趴着的我们。
啪啪,班主任站在门边拍了拍手,吸引了班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后说道:“今天咱们班早放学,你们回去让家长手写一份同意书,从明天开始同意你们在我这挨打,父母都要签。”
“不签的就不用来了,或者让你们父母找校长去换班。”
“孙亮,王恣茹你们两个一会抄完自己回去。吴迪和马歆你们两个的家长我已经通知了,一会来学校签字,顺便给你们送被褥,抄完了去我的办公室自己拿,然后前后门锁门断电。”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的卷子才抄到第二遍,马歆第一遍还剩最后半张卷子,她的字体娟秀,写起来要慢不少。
“等会,是不是少了点什么。”班主任离去的身影突然停住,转身又走上讲台。
“你们俩把左手拿出来,放在地板上伸平。”恶魔的话语冷冰冰。
我感觉到指骨和皮肉在剧烈的扭动,疼痛让我的身体扭曲,右手狠狠的按在左手腕上,想要抽回左手,尽管已经耍了小聪明让手心冲上,但这疼痛还是超出了想象。
就在我喘着粗气,快要压抑不住用右手给她一拳的时候,她终于松开了脚。我赶紧用右手死死的攥住左手,试图用另一种疼来掩盖那钻心的痛苦,左手已经热的发烫,关节的位置更是一碰就疼。
“呃……啊!啊!”
我的疼痛还没有缓解时,耳边传来了马歆痛苦的声音,我自己的手被踩时还没有精力去观察,如今看着马歆的手被踩在脚下蹂躏,又勾起刚才的剧烈痛苦了。
“明天来了我要检查啊,别想着糊弄,要是看不清字我让你把卷子吃了。”班主任留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左手不再自发的疼痛了,只有触碰到东西才会疼。我把目光看向马歆,她仍攥着左手落泪,哭着哭着还会咳嗽两下。
“来,擦擦眼泪,喝点水吧。”我翻出纸巾和水递给马歆。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差点听不清。
“我先去把被褥拿来,你缓一缓。”
“嗯。”
我没谈过恋爱,之前也很少接触女生,马歆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很是心疼,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走廊上漆黑一片,只有从我们教室散发出来的光和教师办公室的光算是指引。我虽然不怕鬼,但在这种氛围下,身边还偶尔刮过一阵冷风,我还是加快了脚步,最后几步甚至是跑着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果然放着两床被褥,我一眼就认出那个蓝色被子和黑色条纹被子是我们家的,旁边那个一套粉色的想必就是马歆的了。
当啷
就在我捧起被子准备返回的时候,从被子里掉出了一瓶云南白药,应该是我母亲准备的,我父亲大概想不到这么细节。
“来,可能会有点凉,忍一下哦。”我把被子放到班级,拿着云南白药拉着马歆走到窗前。
呲
喷雾从瓶子里喷出,落在了两只红肿的像猪蹄一样的左手上,配合着夜风格外冰凉刺骨,倒是缓解了些许不适。
那天晚上我们终究也没抄完十遍卷子,大概到了夜里一点多钟的时候,马歆就已经在不住的点头了,手上写出来的字迹也不再娟秀得体,倒是颇有些狂草的意境。
拼了五张桌子,把褥子和被子分别铺好,我和马歆各自钻进自己的被窝,互道晚安。
那一夜我离她不远,大概也就两个桌子的距离。
我们全班的同学都以为高一下学期已经是班主任的极限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全班都被她用鞋底踩过手掌,十几个同学也都在夜晚留宿过班级,当她叫起一名同学的时候,同桌会做好准备迎接倒下的身体。
但我们都错了,这还远不是她的极限。
高二开学的时候,她升任了年级主任,仍旧兼任我们的班主任。
“从这个学期开始,晚自习分两个班上,一部分垃圾在晚自习的时候去走廊尽头,厕所对面那个空教室里上。”
我作为垃圾,第一批体验到了空教室晚自习的威力,马歆也是,我们俩还是班级的末尾,其他的同学也在努力,而我们提升的速度还不够快。
第一批名单有二十个人,十四个男生,六个女生。我和马歆不属于这个名单里的人,我们被划为了常驻嘉宾。
这间空教室我和马歆很熟悉,开学的两天前我们提前返校,把这间闲置已久的空教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原本教室里的桌椅都搬去了库房,现在这间教室空空荡荡,说话都带着回音,倒是有些像练舞室,就差把杆和大落地镜了。
“金鑫鑫,这首诗让你背了一个假期都背不下来吗?”说话的是我们的语文老师。
作为年级主任,班主任以我们班作为试点,把她的教育理念推广给了所有的老师,所以现在站在讲台上训话的就是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是个年轻的男士,很儒雅,他的课也是最容易听懂的,他总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课程幽默风趣,知识点也深入浅出。他的为人也很温柔随和,跟班主任一比简直是圣人。
“老师,我……我……”金鑫鑫是个男生,他运动能力优秀,但在记忆方面确实欠缺了些,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对他很是头疼。
“没关系,你再尝试一遍,你还记得我讲的诗人写作时的背景嘛?”
“我……记得,是被贬的时候写的,可我还是想不起来。”
“你要去体会他的意境,如果你是他……”
“刘老师,交给我吧,您歇一会。”班主任打断了语文老师的教学,语文老师还想说些什么,摇了摇头离开了教室。
“金鑫鑫,把裤子脱了!”
“啊……啊?!啊!”
教室里顿时听取啊声一片,谁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快点。”
金鑫鑫站直了能有一米九,此刻却扭捏的像个未出嫁的女子。
“其他人转过来,往中间看。”
屋子里除了金鑫鑫还有二十一个同学,分列在教室两边,原本是跪在地上写作业,谁也不敢抬头瞧热闹。这下听了命令,不得不起身看向讲台中央。
“把裤子脱光,放在讲台上,下去对每个同学鞠躬道歉,因为你浪费了大家时间。”
金鑫鑫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双手护住关键部位,一步一挪的往台下走。
“手放在腿两边,鞠躬九十度,道歉大点声。”
“对不起。”
“对不起谁?这人你不认识是吗?”
“谭涛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浪费你的时间了。”
“不会说敬语是吧?您这个字没学过吗?”
“谭涛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浪费您的时间了。”
“错误呢?你不是没背下来诗吗?”
“谭涛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没背下来诗,浪费您的时间了。”
谭涛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他看着金鑫鑫给他鞠了四次躬,道了四次歉,而这很有可能也是他将要做的。
“刘素素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没背下来诗,浪费您的时间了。”
刘素素更加尴尬,她作为一个女生,看着金鑫鑫的下体因为鞠躬而上下晃动,实在是太羞耻了。而这也是班主任教育理论里的一环,如果想避免这种尴尬,就要不犯错,不来到这里自然不会面对这种羞耻的场景。
“吴迪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没背下来诗,浪费您的时间了。”
金鑫鑫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前,在旁边看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如今真的在自己面前,看着同学赤裸着下体鞠躬道歉,羞臊的面皮都发热。
“马歆同学对不起,因为我没背下来诗,浪费您的时间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掐的生疼,充分表达出了掐人的人此刻内心的挣扎情感,可能更多还是尴尬吧。
“跪在那边自己背去,放学之前背好了穿衣服去找语文老师。”班主任没说没背好的下场,想必金鑫鑫也不敢挑战吧。
很快金鑫鑫的身边跪了一排光溜溜的男生,有的撅着腚趴在地面上写东西,有的跪的笔直拿着书在背诵。
班主任还是给女生留了面子,以打手心为主。一柄钢尺缠上了厚厚一层的医用胶布,打人的时候既不会划伤人,打起来又痛。
一时间教室里鬼哭狼嚎,吸引着外面走廊上的同学往里窥探,但门上的玻璃早就被黑纸遮盖住了,想看也看不了。
我和马歆一直跪在最后面写作业,仿佛这屋子里的惩罚与我们无关,偶尔有男生又被惩罚道歉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接受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我们的羞辱。
放学的铃声响了,这屋子里的人也渐渐变少,少到最后只有我和马歆两个人。
我和马歆犯错了吗?好像没有,我们俩被点出来的时候,班主任没说理由,只是让我们常驻。
“你们俩还躺上了,谁让你们躺下的?”大约十点钟的时候,班主任突然进来了,刚好抓到我和马歆写完作业打算休息片刻的时机。
“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常驻在这?”
“不知道就对了,一个学期了一点进步没有,你说你们上什么学啊。”
“拉头猪来都知道哼哼两声,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你们两个就像木头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答题卡上踩一脚分数都比你们高。”
她说的不对,尽管我和马歆仍然是班级里男女分数最低,但是我们的分数上涨的很快,在年级里已经能够位列中游了。
“还记得上学期让你们家长签的同意书吧,这个学期开始我不跟你们闹着玩了。刚才那些只是开始,觉得他们丢人吗?我能让你们俩更丢人。”
“看了别人半天了,把裤子脱了吧。”
可能是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缘故,这时脱起裤子来羞耻感就弱了一些。
“嗯?还有这个,也脱了吧。”班主任用钢尺挑起我的衣服说道。
连衣服也要脱吗?罢了,裤子都已经脱掉了,还在乎衣服嘛。我赤条条的站在教室里,手还捂在关键的位置,微风滑过才让我的羞耻感突然回归一些,毕竟教室里另外两个人还是女性。
“你这件留着给谁脱呢?你去给她脱掉。”班主任冲我抬了抬下巴。
我这才看到马歆的身上还有一件内衣,我狠狠的咽了下口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同龄女生的裸体,网上的片子倒是阅片无数,可终究不如线下看的真实。
“不……不用,我自己来。”
“晚了,让你脱的时候你不脱,那就让别人来脱。”
马歆的内衣是前扣式的,解开纽扣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还是接触到了肌肤,她的脸上飞速浮现一抹红晕,侧过脸去不肯看我。
“今天给你们俩打个样,以后每天照着执行一遍,什么时候你们俩晚自习不用来这里什么时候停。”
“吴迪你先过来,扶着讲桌,腰弯下去,马歆你过来看着。”
这间教室的讲桌不在讲台上面,而是直接在地面上。我用双手扶住桌沿,腿在班主任不断地敲打下后移,腰也不得不弯下去,最后上身与下身大约呈九十度。
“先用手来,什么时候打到红了,什么时候停。你过来点,仔细看着。”
啪,啪,啪……啪。
班主任的手掌很有节奏的拍打在我的屁股上,开头的几下觉得屁股上的刺痛感很难忍受,稍微习惯了以后便觉得痛感轻了一些,随着手掌的拍打屁股上逐渐发热。
“好,现在这个状态就差不多了。接着换这个板子,用上面标了男的这个,这个板子更宽更厚一些。”
啪
啪
……
啪
班主任的板子落在了我的屁股上,这次她的频率慢了下来,我有充分的时间回味疼痛,刚消化的差不多,又迎来了下一次。
打到后面,叠加的疼痛让我每挨一下都要哼出声音,再也顾不上脸面和尊严了。
“用手摸摸,表皮发硬了就可以了,然后换这个藤条,打十下就算完事。”
嗖
班主任的藤条在空中划出的声音让我身体颤抖了一下,光是听破空声就能想象的到疼痛。
嗖啪
“嗷!啊!”
我的双臂弯曲,整个人下沉了一截,藤条仿佛咬了一口我的肉,突如其来的猛烈疼痛让大脑差点宕机,眼泪始终在眼眶打转。
嗖啪
“啊!啊……疼!”
我夹着嗓子喊出了声音,身体也跪在了地面上。这藤条带给我的疼痛要比一切的羞辱都严重,这种痛苦是真的承受不了。
嗖啪
藤条追着我的屁股又咬了一口,这下我完全趴在了地面上,冰凉的瓷砖把夜晚的寒意传达给我的下体和大腿,屁股上的疼痛又让我忽略了这刺骨的冰冷。
“起来,一个大男子汉弱的像个女生,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学习学习学不明白,连挨打都挨不了,纯废物。”
我的耳朵里完全屏蔽这声音,泪水如决堤一般喷薄而出,我用双手死死的捂住屁股,不想再受到一点疼痛。
“老师,要不先打我吧,让吴迪缓一缓。”
“行吧。”
“老……老师,我替他把剩下的承担了,可以吗?”
“你想美救英雄?可以啊,你今天挨双倍的藤条,后面日常的时候我把藤条取消掉。你敢吗?”
“我……我可以。”
“你再看看他,你确定吗?”
“我……来吧。”
应该是抽打声先在我耳边停下,耳鸣的声音才逐渐退去,疼痛带来的激素分泌逐渐停止,我的大脑恢复了正常的意识。
讲台上,一具赤裸的美丽的身体趴在上面,下面垫的似乎是我和她的校服,屁股上胡乱的分布着鞭打过的痕迹,有的地方鞭痕交织导致已经开裂。
伤口应该已经经过了清洗,周围红肿的臀肉上有碘酒的印子。讲桌上摆放着刚才用过的道具,最瞩目的是一根泛红的藤条。
“马歆,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没事啦?来,我帮你上药吧。”马歆想要从地面上挣扎着站起来。
“别,别,你先趴着吧……刚才……怎么了?”当我的意识能够接管身体,我才注意到周围这一切,脑海中只有耳朵传来的只言片语,实在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事,班主任说就这一次,以后就没有藤条了。”马歆的语气有些轻松,但那是真的轻松吗?
“那你快过来,我帮你上药,喷点云南白药好得快。”马歆又冲我招了招手。
蹲着的姿势很不雅,让我有一种在上厕所的错觉,但我的膝盖实在是也痛的跪不下去了,只好以这种尴尬的姿态让马歆帮我喷药。
熟悉的冰凉感试图驱散疼痛,马歆的小手在我的屁股上不断揉搓,疼的我龇牙咧嘴,但她说这样才能快速消肿,不过我还是怀疑她在找机会虐我,而我甚至无法反击,因为她说破皮流血的屁股不能动。
“要不,转学吧。”我试探性的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这才高二的第一天,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高中转学不容易吧,而且……会有人要我们这样的吗?”马歆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
时间流逝的很快,日子总是一天挨着天走,当人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一年过去了。
来年开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高二的下学期,回首上学期,我和马歆仿佛身处地狱,屁股就没有一天是不痛的,每天的区别只是颜色和肿胀的程度不同罢了。
初春的寒意对于赤裸的人来说要更加刺骨,空教室里的学生虽然适应了赤裸的坦诚相见,却适应不了这股寒冷。
“吴迪,你围上件衣服,去办公室帮我取一下教案。”英语老师走进教室对我说道。
我把校服的衣服披在身上,稍微往下拽了拽就打算出门。
“等等,再围上点。”马歆叫住了我。
她也把校服的衣服拿来,在我的腰间围上一圈,最后两只袖子在腰后系上一个扣。
“哎哟,真甜啊,年轻人真好。别让你们班主任发现咯。”英语老师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我们。
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年轻的时候好像在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在学校教书。她的课堂上雷厉风行,动作永远是干净利落的,讲课的知识点也是清楚直白的,和班主任那种飞速不同,她的课绝大多数同学都能听得懂。私下里为人很温柔和蔼,同学们都爱和她聊天。
“呀~~王老师~~~你还能告密不成?”马歆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刚被打完还热乎着的屁股上,语气要多甜有多甜。
就在我拿到英语老师的教案往回走时,一股突然而来的急切涌了上来,赤足站在冰凉的瓷砖上久了,腹部难免有些不适。
回到班级里拿上些卫生纸,面对同学的调侃一笑置之,我便赶紧往回跑。班里的同学应该全部都在那空教室里呆过,互相都了解彼此,也没人会对赤裸着临时回班的同学另眼相待。
“老师,教案在这,我去上个厕所。”
“行,快去快回啊。”英语老师接过教案温柔的说道。
按照班主任的要求,空教室里的学生上厕所是有时间要求的,规定在五分钟内必须回来,其中还包括了在水房冲脚的时间。如果是她在空教室看着,有人上厕所必然会计时掐表,但其他老师看着的时候都很随意,没人盯着时间算。
嗯~ o(* ̄▽ ̄*)o
稀里哗啦,窟嗵,咣。
爽!
“诶,你看隔壁这个是不是变态,脱个光腚上厕所,连鞋都不穿。”轻浮的声音从隔壁隔间传来。
“还真是,这可真是变态,哥们,我给你拍下来,你要火了。”声音从隔间上方传来。
咔
我刚要抬头看一下谁说话,便看到一个黄毛举着手机扒在隔间上面拍照。
“你有病吧?删了!”我看着他说道。
“你什么玩意啊,说删就删,你想啥呢?要删可以,拿钱来啊。谁让你是个变态,脱一光腚上厕所的。”黄毛缩了回去,在隔间外面说道。
“你他妈的!”我解决完卫生,起身准备出去找他们理论。
“嘿,逼崽子还敢骂我,干他!”
这场争端的结果还是我赢了,找了个机会从厕所里钻了出去,对面就是我熟悉的空教室,那就好办了,摇人。班主任的出面给争端画上了句号。
“怎么着?你们说是他先骂的你们?”班主任看着黄毛一行人问道。
“对啊,他要不先骂人,我们也不能打他。”黄毛理直气壮地指着我说道。
“行。”班主任气笑了,她的笑容很淡,通常这就说明她要发火了。
啪
一个大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扇的有些发懵。班主任很少扇耳光,我印象的只有两次,第一次是重新分班时,陈苟私下发言打断了班主任,被叫起来扇了一个耳光。第二次就是现在。
啪
又一个耳光,这下两边均匀了。火辣辣的感觉出现在脸上,这种感觉通常是出现在我的屁股上。
啪啪啪啪
班主任用右手正反手抽了我四个耳光,稍微安定下来,我看到不远处马歆有些担忧的目光。用我俩才能懂得暗示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
啪啪
这下撒了狠,两个耳光打完我觉得鼻子似乎有些液体流出来了。王老师撕了块纸拧成团递给我,示意我先堵住。
“这下你们满意了吗,他嘴贱,我治了。说说你们为什么打他吧。”班主任的声音很冷淡。
“我……我不是说了吗,他骂人啊。”黄毛的语气没那么笃定了。
“我的学生我知道,肯定不是先挑事的,如果你们不说的话,咱们警察局见。”
“我,我,我……我”
“不会说话了?”
“我们拍了他的裸照,谁让他上厕所不穿鞋,还不穿裤子。”
“先撩者贱,骂人的事我给你们解决了,你们这事怎么办?”
“随便,凉拌,你还能杀了我?”黄毛把脖子一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好。”
班主任把我的身体摆到黄毛一行人眼前,站好了位置,抡圆了胳膊。
啪啪
鼻子里的纸瞬间甩飞了出去,两侧的脸颊已经如火烧一般的刺痛了。
“这是最后的交代,剩下的让警察来说吧。”
后来我听说那个黄毛判了五年,他的同伙也都判了一年到三年不等。
马歆拿着一个湿毛巾不停的擦拭着我的脸颊,试图缓解那火辣辣的疼痛。
“都这么重了,你当时给我打的信号怎么说没事啊?”
“真没事,这就肉疼,缓两天就好了,如果不会扇耳光的,一巴掌就能把耳膜打到穿孔。”
“啊?那么严重,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初中被人打过一耳光啊,一下就穿孔了。”
高三是幸福的高三,从高三上学期开始,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地庆祝,因为班主任调任到别的学校去了,惩罚和空教室随着她的离去变得烟消云散。
我和马歆偶尔还会回到空教室坐坐,回忆一下曾经在这里受过的惩罚,挨过的打。
毕业以后我和马歆考上同一所本科院校,并不是特别好的本科,因为我们的高中只是一所特别烂的高中,即使在这里名列前茅也很难考上什么很好的院校。
学校的新校花入学自带男朋友的事让所有的新生和老生心碎,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偶尔会在无人的学校天台,无人的小树林,无人的学校角落里啪啪啪。
哦,不是做爱,是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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