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三）

 第三回 杜廖结仇两相害 烈火灼足心难耐

“一南，恭喜你入职，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先坐这吧，电脑和工牌一会可以到人力去取，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先跟同事们先聊一聊。”就在上午潘岩和左娜还在玩“憋气游戏”的时候，舒一南已经在弘景入职了。人力资源的同事带着他来到了工位。

“好，谢谢您。”舒一南看了看自己的工位，一个很标准的格子工位，上面只留了一盆绿萝。

“一南，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舒一南正在收拾自己的工位时，从旁边走过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舒一南赶忙回头看过去，是廖松庭廖律师。

 

“廖律，您找我？”舒一南敲开了廖松庭的门。

“一南，来，坐。”

“廖律师，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一南，你父亲也是做咱们这行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们作为被告代理律师，而你父亲是原告的代理律师，你看？”

“我知道，我会主动避嫌，申请不参与案子。”

“虽然你可以不参加，但是毕竟关系到……对吧。”

“廖律师，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这，好吧，我也跟你只说了。你并没有通过律所的考核，抱歉。”

“什么？不是你们给了我Offer吗？你们要是不录取我，为什么要通知我啊？我为了来这个律所把其他的面试都拒掉了。”

“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我们也很抱歉，回去代我对你母亲说一声对不起。”

“你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把我录取的？”

“好了，你也不用在人事那里办手续了，直接走吧。”

舒一南盯着廖松庭，挂在他脸上的还是那一副假模假样的笑容，舒一南愤愤地摔门而去。

 

“左娜姐，你还行嘛？”

“暂时还死不了。”

“别介啊，您要是死了，娇娆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我警告你，少跟别人提咱俩的关系。”

“咱俩这点事，恐怕全律所都传遍了吧。”

“那你也不准说！”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食堂却不见潘岩和左娜的身影，这俩人此刻正躲在办公室的里间偷偷抹药呢。潘岩这时才仔细的观察起左娜的伤，红棱和淤血布满了腰间，屁股上的鞭痕已经固定成型了，白色的药膏涂在上面像极了冬天大雪中的田地。虽然挨打的时候互相都看遍了身体，但上药的时候左娜还是有些害羞，只撩起了半截衬衫，让潘岩看的是热血沸腾。

“要我说律所的规矩就不合理，哪有进律所就要挨打的，再说了挨打也得是自己挨打啊，哪有让介绍的人挨打的。”潘岩还在嘀咕着昨天的事。

“你啊，行了吧，这规矩定出来就是要你遵守的，那要换到以前没有这个制度的时候，律师只需要嘴上功夫厉害就行，哪还用这么狼狈。”左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摸上去还是硬的发烫，又转过去帮潘岩的屁股上药。

“早晚有一天我得把这破制度改了，到时候左娜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潘岩这话不仅说了出来，也刻在了心里。

“这话不应该是对我说的吧，有机会跟娇娆说去，你倒是会哄女人开心，娇娆不会是上了你小子当了吧。”左娜笑道。

 

“你们说左娜和潘岩是不是真有奸情啊？这俩人消失都是一起消失的。”刚刚吃完午饭的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范小天扯着大嘴胡咧咧。

“咳。”郑芒咳了一声，没有回答。

潘岩和左娜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刚好撞到回来的几人，范小天的话毫不意外的被左娜听见了，一时间没人敢再出声，两拨人僵在了原地，谁也不想第一个打破沉默。

“都在这干嘛呢？活少了是不是？嫌活少给我出去拉客户去。”

“潘岩，左娜你们来我办公室。”

杜飞宇夹着公文包匆匆从外面走过，留下两句话之后便埋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脸色暗沉。

 

“廖松庭给我打电话说一会过来，潘岩你找一件正装换上，别让人笑话。”潘岩和左娜站在杜飞宇的办公桌前，杜律师正在整理文件，头都没抬地交代道。

“杜律师，我现在确实没有啊，要不我回家一趟换好了再来？”潘岩捏着衣角回了一句。

“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这楼下不就是商场，随便买一件先穿着呗，再找借口就别干了。左娜你带他去，”杜飞宇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瞥了一眼潘岩，眼中尽是嘲弄。

“那我带他去。”左娜瞥了一眼潘岩，她知道潘岩家里的情况，让他在这高级商圈里临时买一套西服，这对潘岩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尽快啊，我手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兵啊。”杜飞宇摇摇头嘀咕了一句。

 

“你好，请问这里还招人吗？”

就在左娜和潘岩走出杜飞宇办公室的时候，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生走进律所询问道。这就是刚被从楼上赶走的舒一南，在离开弘景之后，舒一南愤愤不平的坐在车里思考着，在接到母亲关切的电话后，他也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关节，剧烈的不甘充斥着他的胸膛。他要证明自己，选择荣柯就是舒一南踏出的第一步。

杜律见到舒一南就两眼放光，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接班人，两个人闷在办公室里相谈了许久，甚至连给新人的杀威棒都被一纸申请搪塞了过去。舒一南也正式成为了荣柯的一员，只不过他的进度要比先来一天的潘岩高上不少，杜律已经将舒一南收为自己的助理律师，只等时间到了就可以让舒一南申请转正了，而可怜的潘岩依然只能作为公共助理等待一个有缘的资深律师了。

 

潘岩跟着左娜在商场里转来转去，左娜对这样的地方轻车熟路，潘岩像个刘姥姥一样好奇的东看西看。

“左娜姐，这地方得挺贵吧？我还是去批发市场买一件算了。”

“少废话，给你买你就穿着，就当是我给我妹妹的对象送的礼物，算是给娇娆的。”

潘岩一脸苦相的看着左娜手上拿的西服，面料摸上去就是非常昂贵的种类，价格想必也也会非常美丽。潘岩被左娜推进换衣间，他自己看着镜子中反射出的景象，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昨天早上在家里穿着旧西服的时候，虽然不是很合体，但好歹还有些契合的精神，可如今这件昂贵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套偷来的衣服。

“呵，还不错，穿着吧，我去结账。”左娜看到潘岩的形象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赶紧用手捂着嘴找店员结账。

“您好，总共消费三万八千五百元，给您算上优惠一共三万八千元。”为他们服务的女孩只捡着漂亮话说，她心里高兴的是自己马上要拿到的提成。

“什么？姐，等会！不买了，不买了。这一套要三万多？买不了，买不了。”潘岩本来还在一旁接受着自己的新鲜形象，听到数字后像被点燃尾巴一样窜了起来，赶紧掸了掸袖子拦住了正要付款的左娜。

最终左娜也没争过潘岩，对潘岩来说，三万块的衣服是从未想过的，这笔钱甚至足够他和母亲在这吃人的城市里生活一年。无奈的左娜带着潘岩乘坐电梯返回律所，但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在电梯上却见到了廖松庭。

“左娜，好久不见。”

“廖律师，恭喜您啊。”

“哎，当初就劝你跟着我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呆在荣柯怎么会有发展呢。”

“不劳您挂牵，我在荣柯挺好的。”

“这是你们律所新来的吧，想当年你也是这样跟在我后面的，只不过这一代是不如一代了。”

廖松庭的话着实气人，这电梯里此时总共就三个人，明里暗里讽刺着荣柯和潘岩。

“廖律师多虑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前浪也会被拍死在沙滩上，陆双剑已经和荣柯续约了，您带走的客户加起来怕是没有一个双剑集团价值高。”

“哼。”

廖松庭吃了个哑巴亏，一甩手转头面向电梯门不再说话。

 

“叮”电梯到了荣柯的楼层，却是廖松庭先一步走了出去，潘岩和左娜跟在他身后倒像是他的跟班。廖松庭径直走去杜飞宇的办公室，潘岩和左娜则各自回到了工位。

“哎，潘潘，你怎么又没穿西服来啊？杜律不是都生气了吗。”范小天问道。

“嗐，别提了，楼下商场那衣服卖三万八，你买啊？”潘岩没好气的答道。

“我是买不起，可是你左娜姐不是跟着你去的吗？她有钱啊。”范小天把椅子挪向潘岩小声说道。

“滚，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潘岩一脚把他踹回了工位。

“看群。”范小天笑着回头说道。

 

范小天：新来的那个舒一南什么来头啊？看上去很拽的样子，是不是和杜律是亲戚啊？

郑芒：哪来那么多亲戚，再说这次可没有杀威棒，上次左娜的亲戚不也没免嘛。

祝欣欣：好像是国外的高材生，听说是弘景淘汰下来的。

范小天：真的嘛欣欣？谁跟你说的啊？

祝欣欣：中午吃饭的时候啊，我同学说弘景开了一个刚录取的，长得还挺帅的，那不是跟舒一南刚好符合吗。

范小天：这高材生刚一天不到就被人开了，杜律还当个宝似的，我觉得潘潘就比他强。

潘岩：别捎带我啊，我跟人家哪比得了。

郑芒：你们说廖松庭找杜律什么事啊？进去半个小时了吧。

范小天：这俩人碰一起没打起来就算好的了。

祝欣欣：那咱们要不要看一眼啊？杜律应该打得过廖律吧。

左娜：你们是不是闲的没事了？

 

舒一南的加入让荣柯多了几分欢笑，这个海外归来的高材生凭着自己的傲气和直率的思维在所里闹了不少笑话，荣柯也渐渐步入了正轨，回到了原本的工作节奏当中。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左娜姐，这个案子联系不上当事人了。”潘岩在整理案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多长时间了？”左娜问道。

“快一个月了吧，当事人也没联系咱们。”潘岩也做了不少案子了，但这样的案子是比较少见的，当事人交了定金之后人却消失不见了。

“你跟杜律说一声，咱们去他家看看吧。”左娜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小包。

 

潘岩坐在左娜的副驾驶上，嘴里嘟囔的咒骂就没停过，左娜也是皱着眉头开车，两个人从当事人家里出来后的心情都不美丽。

“你说廖松庭他是不是不要脸，怎么还光明正大的挖客户啊？”

“这种小人凭什么能挤进弘景那种律所啊？”

“他妈的，哪天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这当事人也是有病，我看他们就是想瞎了心了。”

潘岩越说心里越气，好像现在廖松庭就出现在他面前给他发泄一样。

 

“什么？廖松庭派人下战书了？”潘岩接起电话后的第一句就喊了起来，任谁也想不到对面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怎么了？”左娜开着车瞥了一眼潘岩。

“廖松庭把战术下到所里了，当事人也同意用这种方式决定案子的归属。”潘岩无奈的解释道。

“那是好事啊，咱们抢双剑集团的时候用的手段不也是这样吗。”左娜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这回不一样，上次那个是私事，走的江湖规矩，这次他们提出了方案，挺狠的。”潘岩讲起了这次要面对的挑战。

廖松庭提出的是目标挑战，按他们说的布置场地，五十盆燃烧的炭火和五十米滚烫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在起点用皮带抽打一百下脚心，一路跑到终点的就能够拿到这个案子。弘景这次提出的方案算是比较极端，理论上荣柯完全可以拒绝接受，但目前荣柯面对的不仅是稀少的案源，更缺少的是廖松庭走后所导致的口碑下滑，所以这一次他们依然不能输。

杜飞宇对这件事并没有发表看法，留给潘岩和左娜自由发挥的空间，或者说他们也只能选择面对。

 

“左娜姐，喝口水。”潘岩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递给左娜，这俩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廖松庭和他的团队依然没有到位。

“大哥，你看他们也没有诚意，不如您就选择我们吧，至少我们把您的事放在心上。”左娜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向当事人说道。

当事人并没有回答左娜的话，看他的样子似乎今天这一战避无可避了，场地中央摆着五十个炭火盆，熊熊烈火把空气炙烤的扭曲，火盆后面五十米的鹅卵石此刻吸收着正午的烈日。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拼命，荣柯给你开多少钱值得你们这么玩命啊？”廖松庭的声音姗姗来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怯懦的女生，看样子也是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大学生。

“都来了就开始吧，天这么热别耽误大家时间。”站在边上看戏的当事人也难以忍受如此高温，看到廖松庭来了以后催促着启动挑战。

“小敏，你上去跑一圈，回来我们安排你转正。”廖松庭指派着身边的姑娘上去接受挑战。

“这边派了个小姑娘，那你们这边是不是？”当事人看到廖松庭的动作，转过头来盯着左娜，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潘岩看了看左娜，又看向那个正在发抖的小姑娘，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跟当事人提出让廖松庭先来。当事人只想看戏，并不在乎出场的顺序，可此时对方的人却掉了链子，那个叫做小敏的姑娘脚步踉跄的往后躲着，廖松庭刚抓住她的手臂就被一把甩开，小姑娘哭着往远处跑，廖松庭的脸上黑了下来。

“怎么连出战的人都跑了，你们还比不比了？要不你自己上？”潘岩嘴上可没饶了廖松庭，冷嘲热讽地说道。

“哼，走着瞧，左娜要是也通过不了，你们也照样拿不到案子。”廖松庭咬着牙吐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潘岩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是希望对方弃权之后自动获得案子，最少也免了左娜姐的皮肉之苦，可廖松庭这只老狐狸一句话就把左娜架在了台子上，如果没办法完成这个挑战，荣柯便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起跑线。

“来吧，我上。”左娜倒是非常冷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廖松庭抢到这个案子。

“左娜姐，等一下。”潘岩拦住了正在脱鞋的左娜，俯身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潘岩蹲下身子帮左娜脱下了鞋袜，灼热的高温令左娜的短丝袜已经被汗水浸透，潘岩用自己的衬衫擦干了左娜的脚，避免一会皮带击打造成的额外疼痛。左娜的脚型非常漂亮，修长的双脚支撑她挺拔的身姿，脚背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脚底却软乎乎的，足弓也是优美的一条弧线，潘岩握着纤细的脚踝并拢双脚，等待着廖松庭抽出的第一下皮带。

啪

潘岩是第一个听到声音的人，他看见皮带与左娜的足弓亲密贴合，左娜的脚趾瞬间扣紧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痛苦，而白皙的脚心已经返出微红，而廖松庭的动作没停，一下接一下的用皮带抽打在左娜的脚底，左娜含着泪水的看着挥舞皮带的男人，此刻的景象和脑海中自己曾经的导师的身影越来越重合，直到认清了面容，那原本温馨的一幕幕场景才轰然破碎，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不断甩出皮带的廖松庭。

十下过后，左娜的整个脚心都泛着红色，三十下过后，左娜的脚心每一处都是通红的颜色，第六十四下，左娜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音低沉的像是男人发出的，这一下廖松庭打在了她的脚趾上，刹那间带来的疼痛让潘岩都无法压住左娜的双脚。

一百下，时间并不长，但廖松庭的后背已经洇出汗渍，抹好发胶的头发也散乱开来，再低头看向左娜的双脚，每一处都是深红的颜色，潘岩轻轻用手按揉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肿胀的硬块，这带来的疼痛可想而知，而左娜还要面对不远处那一百米的道路。

噗

潘岩把一口水喷在了左娜的脚底，均匀的像一只花洒。剩下的路就只能靠左娜自己跑过去了，尽管脚底只是碰到地面就疼痛难忍，但左娜还是坚定地站在第一个火盆的起始处，调整呼吸。

噗

就在左娜出发的第一步迈出时，潘岩趴在地上又是一口水喷在了左娜的脚底，他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试图降低左娜碰到炭火时的痛楚了。事实上快速地跑过炭火并不难，但此刻左娜的脚心本就带着剧烈的疼痛，在踩到已经烧成白灰的炭火时，疼和痒两种不同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但她没有办法停下，为了不变成炭烤蹄膀，她只能咬着牙往前冲。

炭火的考验并不致命，眨眼间左娜就已经跨过了最后一盆炭火，但当她站在鹅卵石上后，真正的杀招才显露而出。滚烫的鹅卵石带着不同的棱角狠狠扎进被摧残过的脚底，只是脚心轻微触碰那石头，就让左娜疼的龇牙咧嘴。

无论如何，左娜最终还是闯过了鹅卵石的包围，她用较为厚实的脚后跟作为落点一步一步踏出了鹅卵石，只不过此时的双脚只要接触地面就会持续不断的带给她难忍的痛苦。

“结果出来了吧？”潘岩问道当事人。

“哎，我们确实服了，但你们要是想案子落定的话，现在就签合同吧，我们也算是当个见证，后面就绝对不来骚扰当事人，不过合同可没带来吧。”廖松庭还想要垂死挣扎。

“你……”左娜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要不你在这里等着，如果能坚持到合同拿来签完字，那就算你们成功，如果你没坚持住，那么对不起，我们还是有机会。”廖松庭又一次提出了额外的要求，他要求左娜就站在原地，双脚不能离开地面地等到合同送到。

潘岩已经无数次的打电话给所里的同事催促，也无数次的用纸巾擦去左娜头上的汗水，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把案子确定在了荣柯，这一场战役也算是正式宣告了胜利。

 

“左娜姐，你这何苦呢，我看廖松庭说的没错，何至于如此拼命啊。”潘岩背着左娜往办公室走，左娜拎着自己的鞋袜，双脚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风偶尔吹过还蛮舒适。

左娜并没有给出答案，舒一南看到左娜受伤之后倒是去外面的药店买了最好的伤药送给左娜。只不过木头脑袋的舒一南随着伤药还送了一大束玫瑰花，搞得左娜拖着疼痛的双脚把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伤药倒是留下了。

办公室里又拉了一个群，这次倒是所有的打工人都在里面，是为了讨论新来的资深律师。

范小天：你们听说了吗？所里新来了一个大律师，好像还是个女的。

郑芒：大律师往咱们进？

祝欣欣：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主任帮忙请过来的，原来是上海一家大律所的。

左娜：易帆律师，专攻情感问题和劳资问题的律师，你们可以在百度上查到她的资料。

范小天：嚯，好漂亮的律师啊。

潘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舒一南：我知道，她曾经被评为亚太最美面孔之一，上过不少杂志。

郑芒：那怎么能来咱们所呢？主任那么大面子啊？

潘岩：你管人家为啥来呢，来了就是好事呗。

左娜：你看上人家了？

潘岩：没有，娇娆是最美的。

左娜：切。

祝欣欣：@范小天 @潘岩 你俩还不抓住机会，一个大律师就能带俩实习律师转正，你们要珍惜。

左娜：听见没，还不努力干活去。